轉載:趙曉慧 平心而論(Facebook )
只要聽過神韻交響樂團的現場演奏,對於樂團指揮米蘭.納切夫( Milen Nachev),音樂界人士會很佩服他的指揮功力, 一般民眾會很喜歡他的親和力,我自己也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。他, 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。
眾所皆知,指揮,是一個交響樂團的靈魂人物,在樂團的地位崇高, 也是現場音樂會的視線中心點。
一般交響樂團的人數約是七十人到上百人不等,基本上, 樂器由四大聲部(弦樂、木管、銅管、打擊)組成。
指揮的職責,最重要的就是透過指揮棒控制音樂節拍、 協調四大聲部合奏,例如主奏、伴奏之間要分明,不要互相干擾; 其次,是詮釋演奏曲目的風格。
做為指揮,他對曲目的理解力、聽力、對樂器的了解、節奏感、 節拍精準度、每位樂手的特點等,都要掌握的很好。當然, 體力是否充沛,能否承受得住站立一個多小時的揮汗如雨, 也是一個衡量指標。
此外,在交響樂團的現場演奏會上, 雖然台下的樂迷是用耳朵聽音樂,但眼睛的會不自覺放在指揮身上, 指揮的外型、儀表、手勢、身段、眼神, 是聽現場交響樂的一種獨特的視覺享受, 會決定樂團被樂迷喜愛的程度。換言之, 指揮除了個人的音樂才華之外,也需要有一定的「觀眾緣」 明星魅力。
每個樂團裡,多少有幾位桀驁不遜的優秀樂手, 指揮要如何說服他們交給自己,協調一致合奏出高水準的演出, 也是指揮最大的挑戰之一。若是指揮不出色,與樂手們的默契不佳, 整首交響樂曲聽起來就零零落落,成為耳朵的災難。
而對神韻交響樂團來說,這是中西合璧的演奏, 這樣的音色獨一無二、舉世無雙,要將細膩、靈巧的二胡、琵琶、 木魚等中國古老樂器,與軍容壯盛的現代西方管弦樂合奏, 本身難度就高。
更何況,神韻的自創曲儘管長度僅是幾分鐘,但快板不少, 在中西樂器種類繁多的情況下,要在極短時間內, 進行不同聲部之間的中西樂器快速轉換,對指揮的掌控力考驗, 難度更高。
言歸正傳,回到納切夫身上。
我第一次聽到神韻交響樂團的現場演奏,第一個的印象是「 音色怎麼可以這麼好?!」音色非常美,飽滿、明亮、整齊、平均, 光是在「和諧度」這第一個指標上, 就令我覺得納切夫的指揮功力很高。
再進一步深入去感受,尤其是快板的曲目, 對於不同聲部之間的起頭與收尾,中國樂器擔任主奏、 西方樂器擔任陪奏之間的主次關係,不管是節奏感、精準度、 切換的過渡,納切夫處理的乾淨俐落、層次分明!
納切夫出生於保加利亞,畢業於俄羅斯聖彼得堡音樂學院, 指揮過交響樂、歌劇、芭蕾舞劇,擔任過奧地利、羅馬尼亞、 阿根廷、哥倫比亞等國家交響樂團指揮。 2012年加入神韻交響樂團,迄今才短短的四年時間, 他對中國樂器、中華文化的快速理解力, 充分展現在他的演奏功力上。
看著納切夫的指揮儀態,也是一種很舒服的感受。
他的五官,是歐洲人常見的輪廓分明,氣質優雅、笑容和藹, 指揮動作並不是誇張型,但卻很靈活、自然,有如行雲流水。 我個人覺得這一點很重要,若是指揮的動作太大, 多少會讓樂迷有點分神,削弱對音樂的集中力。
納切夫還有一種能夠穩定人心的特質,讓人樂於親近。
他擁有高超的指揮功力,但卻不恃才傲物,在舞台上, 渾身散發一種胸有成竹、指揮若定的內斂沈著,偶有俏皮、 幽默的驚喜,讓台上的樂手們、台下的觀眾們, 很自然的都以他為中心。說個笑話,他是型男兼暖男的指揮家。
從2012年開始, 神韻交響樂團在美國的卡內基等知名音樂廳演奏,當樂曲一結束、 納切夫的指揮棒一落定那一刻,台下的觀眾,毫不考慮的、 齊刷刷的,一致爆出如雷的掌聲、安可聲。
多倫多愛樂交響樂團指揮、藝術總監斯特拉頓(Kerry Stratton),陸續在2014年、 2015年聽過神韻交響樂團的多倫多演奏會, 他對納切夫的指揮功力稱讚不已。
斯特拉頓在2014年激動地表示,音樂會讓他感動, 多首西方經典名曲的演奏, 彷彿回到了一百年前歐洲交響樂團的鼎盛時期,「 一年裡你在多倫多能聽到幾場這樣的音樂會,沒有了, 這是唯一的一場,無可比擬。」
隔年,斯特拉頓依舊激動地說:「納切夫是非常傑出的指揮家, 我非常欽佩他,我的座位很好,能清楚看到他的指揮,渾然天成, 他擁有高超的技巧,顯然他對這場音樂會成竹在胸。」
而今年,在台灣首度巡演的中壢首場演奏會, 神韻交響樂團締造九次的謝幕、回謝三首安可曲, 遠高於過去十年神韻藝術團在台灣的謝幕記錄, 但台下的樂迷們還不肯離開、欲罷不能。
「驚人的和諧感」是神韻交響樂團的外界印象之一,要做到這一點, 相信納切夫與樂手們長時間培養出絕佳的默契,但我想, 應該沒有這麼簡單,這種凝聚力,來自他們背後一種共同的信念, 也就是神韻藝術團的創立宗旨,再現中華五千年神傳文明, 以正統歌舞的藝術形式再現傳統的價值與純正的美。
一般人欣賞交響樂團的演奏,多少會先衡量「名氣」, 但神韻交響樂團的出現,卻給我一個啟示。
有名的名雖然是關鍵,但明白的明更重要,在這個世界上, 不世出的高人很多,我們是否應該拋棄對樂團名氣的迷思障礙, 向前更跨進一步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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